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栏目: 影音 |
来,让我们先看一组轰动纽约影展的照片:
![]() 贫穷、破败充斥眼球,当所有人都在猜测墙上的现实主义作品出自哪位名家之手时,镜头突然切到一位小男孩: “它们的背后是悲伤,这些很难去面对,但我们必须看到,因为这是真相。” 奇怪吗?一个10岁的孩子说出这段话。 男孩阿吉,来自 亚洲最大红灯区--加尔各答的索纳加奇 ,是这组作品的其中一位摄影师。 谁能想到,镜头下精巧的构图,完美的光感,是出自一群平均年龄不满10岁的红灯区儿童。 他们来自亚洲最大红灯区--加尔各答的索纳加奇,人口贩卖,性交易,童婚,毒品,卖淫是多数人的家族事业。 在索纳加奇流传一句话: “生下来那天就注定你这辈子只能是妓女 。” 堕落和贫穷,是这里的主旋律。 原本只是想要记录索纳加奇民间现状的 摄影师泽娜·布里斯基 ,偶然看到被性贩卖者带走的女孩,决定深入这个危险地带,把阴暗潮湿的角落带到世界镜头前。 “在红灯区拍摄几乎是不可能的是,所有的一切都是非法的。” 每个人都机警,灵敏,视镜头如瘟疫,避之不及。 “这里完全与社会脱节,走到巷子里会发现是另一个世界。” 01 索纳加奇红灯区大约有 12000名未成年人从事性服务业 。 12岁女孩成为妓院头牌,男孩加入街头帮派, 背后是一个由街头帮派和性贩卖者运营的巨大非法网络。 在这里, 性服务者每天的收入不足2美元(约合人民币12元) 。 “我们的屋子里有一个窗帘,拉上杆,就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。” 女孩说。 看不到?不愿看?还是不敢看? 在这里,母亲对孩子们说着最狠毒的话,孩子们用“她是我的母亲”来安慰自己。 女孩的身后就是母亲和客人的交易现场,她努力不让自己回头看,好像这样就侮辱不到她。 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,身后就是她的未来。 为了不被父亲卖掉,女孩Kochi想尽办法挣钱贴补家用。 在妓院找到一份差使的工作,从早晨四点开始打扫房间,为女人们洗碗,打扫,如果她们需要,凌晨一点也必须买回咖喱饭。 “那个女人问我,什么时候入行。” 她并不知道该如何逃出早已被设定好的命运。 在她的一生中,永远都不会说“不”。 镜头下充斥着暴力,堕落,肮脏,大人们随意殴打孩子,也许只是因为他妈妈抢了她的客人。 母亲出门交易,最小的孩子被母亲用铁链锁在家里,由8岁的姐姐来照顾。 “我看不到一点希望。” 男孩阿吉的梦想是当一名医生,因为他总被妈妈打伤,他想救救自己,也想“救救”妈妈。 直到母亲在一次性交易中被皮条客烧死,现场除了围观人群,没能惊动任何一个警察。 人性的倒退往往预示着制度的衰亡,可童年的消亡又由谁来负责? “人们必须接受生活的悲伤和痛楚”。 有人历经一生才领悟的道理,从十岁孩子的嘴里脱口而出, 八个孩子的童年被命运按下删除键,一跃成长为大人。 02 “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尝试。” 导演泽娜说。 泽娜混迹在孩子当中,教他们拿起相机,构图,采光,取景,孩子们惊异于相机里的世界,这可能是他们人生中,第一次接触到性,暴力,毒品以外的事情。 Puja拿着相机走到马路上把镜头对向陌生人,坐在疾驰的自行车后座猛按快门,被路人臭骂也成了最快乐的事。 男孩阿吉天分极高,甚至会有意识地制造前景来丰富自己作品的构图,对镜头里的世界充满好奇。 泽娜带着孩子们去动物园,去看大海,8个孩子,成了她镜头里的主角。 世界,同样成了孩子们镜头里的主角。 纯真的笑脸,像映照着污秽世界的最大反抗。 “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能走出妓院。” 泽娜说。 可是,解救孩子,单凭拍照就够吗? 泽娜决定,送他们去上学。 “我在想,如果我可以去很远的地方,比如学校。”女孩Kochi说。 “我担心,我会像他们一样。” 对于未来,心中只剩下恐惧。 妓女的孩子,有资格上学吗? 结果可想而知,艾滋病的隐患,使校方避之不及。 泽娜带着孩子一个个做检查,终于拿到显示结果正常的验血报告, 许多母亲又极力反对: “上学了,谁还来赚钱贴补家用呢?” “就算上学又如何,一年?两年?”女孩们难逃继承母业的命运。 看起来,教育能引起的反抗力量极小。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现实的无力感成为契机,泽娜获得了纽约影展的参展机会,孩子们的照片被拍卖、展出,获得了极大的反响, 展览现场,孩子们兴奋地接受记者的采访,还上了报纸、电视。 “我要拍一些照片,告诉他们这个城市的人如何生活,如何面对混乱。” 阿吉说。 他们第一次面对新兴世界的镜头,短暂地逃离“现实”。 世界出版图片基金组织,每年会邀请9位少年参与作品参选,阿吉获得了这次参选机会。 可是,红灯区的孩子不能办护照,泽娜层层申请,终于将阿吉带上去荷兰的飞机。 在去机场的路上对出租车司机说:“请开慢一点,我还没实现我的梦想。” 阿吉离开了家乡,离开了索纳加奇,去实现他的梦想。 03 纪录片一经问世,便轰动世界, 斩获2004年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大奖 。 有人问,孩子们最后结果如何? 外来者泽娜帮8个孩子打开了一个缺口, 有人挣脱出来,有人没有。 8个孩子中,有一个11岁的女孩结婚了,还有一个14岁的女孩被迫卖淫。 Puja的妈妈从Sabera学校离开了她,从奥斯卡回来后,因为家庭的重担便做了妓女。 Manik的爸爸不许她再去学校。 Gour仍然生活家中,并且希望能去上大学。 Tapasi离家出走后,去了Sabera学校。 Suchitra的姨妈不准她离开妓院。 Kochi选择待在Sabera学校,并且表现优异。 热爱摄影的阿吉,进入了Future Hope学校,听说长大后被纽约大学电影学院录取,正在尝试做一名导演。 很明显,这个结果观众并不满意, 舆论的争议越来越大。 有人断定摄影师泽娜进入红灯区的最大目的只为猎奇,收集苦难中的众生相再转身成名。 快速判断,快速攻击,成了跳脱于社会法则之外的人类本能, “发现者必须是解决者,谁割开的伤口,谁便负责缝合。” 那么,伤口是谁割开的呢?答案明显,却不具体,更难以追究。 “负责”两个字就像一把隐形的刀子,击退了世界上正要伸出手的大多数人。 泽娜说:“你不能把你的摄影机当做人类苦难的屏障。” 她深知红灯区不会消失,有人爬出来,有人又陷进去。 复杂的制度,血缘的维系,人的申诉被隐在最后, 有人退在违法红线内保住最后一道求生的屏障,成了回避现实最合理的借口; 有人冲破苦难,追寻梦想; 有人把更多的苦难,留在沉默里。 大声说“不”,有用吗?或许吧。 躲在命运背后的机器看起来那么庞大, 若想要它继续运转,还需投入鲜活的血肉,去充当燃料…… |
- 出处:凤凰网/艺非凡 |
2021-03-08 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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