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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●● 看完电影《老炮儿》，我和几个闺蜜都有点堵心。对于男性来说，这可能是个快意恩仇的江湖，而对于女性来说，“老炮儿”真是个一沾上就可能毁终生的男人。 不信？看看“老炮儿”的原配、他儿子晓波的老妈就知道了。 李易峰饰演的晓波很叛逆，对“老炮儿”冯小刚总一副疏离冷漠、爱恨交织的表情。一开始，我们都以为他是个混不吝的不孝顺熊孩子，看到后来才知道，原来，老炮儿一生仗义江湖，却不大管妻子儿女。晓波从小由妈带大，甚至连他的妈被车撞去世时，老炮儿还在监狱里蹲着呢。 他和儿子喝酒，面对儿子的责问，流下眼泪，甚至愿意给儿子下跪来悔恨年轻时犯下的错。我们当然感动于这样的铁汉柔情，但姑娘，你肯定不愿意自己是老炮儿那个辛苦一生的妻子吧。 “老炮儿”是北京方言，指的是提笼遛鸟、无所事事的老混混儿，甚至在监狱中不停进出。当然，电影里的“老炮儿”是一身正气、保持自尊、谨守规矩的江湖人，有令人肃然起敬的特质。 我不想说别人都说过的关于背后的“规矩”、“传统”、“新旧”之争，只想从女性角度，说说“老炮儿”这样的男人。 从“老炮儿”六爷的现在，我们依然能看到他的曾经。住在北京老胡同里，艰难维持生计。他的朋友大多人过50“奔六张”，有人发达成了老板，有人依然走街串巷卖煎饼被城管驱赶，还有人依然常被拘留不得不求助于六爷去“捞人”。 有一句话说，你身边朋友的平均生活状态就是你的生活状态。 六爷年轻时有那么多知己好友，但他与大老板“洋火儿”、摆地摊儿的残疾人都不太交往，来往频繁的仍是冲动到进局子的“闷三儿”，老实卖煎饼的“灯罩儿”和酒吧风情女老板“话匣子”。 这三个人的状态，就是老炮儿的生活状态，不至于沦落至社会底层，但也绝没有过得轻松惬意、毫无负担，是一个年过半百仍要辛苦挣生活的状态。 抛却那些豪迈的英雄主义，一个年近60的人，这样的生活状态，不得不说有点儿“怂”。 电影里，有个细节，让人印象挺深刻。 六爷为了筹10万元救儿子，来到了“洋火儿”办公室，却始终不好意思开口借钱。“洋火儿”有急事外出，被六爷一顿呛“你是不是在赶我走？”等洋火儿拿出钱，自尊心爆棚的六爷扔下钱暴跳出门，说了一堆难听的话。原本以为“洋火儿”真是见利忘义、不顾老友的“商人”，但后来，“洋火儿”默默到医院为六爷交了检查和手术费用，并在约架时，拿起后备箱的高尔夫球杆就上，看得出，“洋火儿”是个讲信义够义气的哥们儿。 那么，“老炮儿”六爷强大自尊后映射出的就是自卑了。他知道，自己的生活状态并不好，他看重义气，却把义气和物质看成了完全的对立，透着些许“我们是哥们，所以要一直同受苦，你怎么可以富贵”的酸意。 都说人的性格是感性和理性的结合。老炮儿的身上，感性成分太多。他始终以义气为先，守着自己的规矩，固执，就容易在这个变化的世界里变得脆弱和敏感。 江湖在变，不变的是强胜弱败的道理。老炮们之所以如此悲伤，原因之一，可能是因为随时间的推移，他们由强变弱——这个世界的规矩变了几变，再也不是他们那个时代了。以前的洋火儿是六爷的跟班儿，现在的六爷却要向洋火儿求助。 想一想，我们的身边，或多或少存在着这样的“老炮儿”——他们或许不过才年过半百，不想被称为“老人”，居住在人群的角落，有几个年少轻狂时代的老朋友和“小跟班”，唠叨着世道变化、感叹着社会无情，有个半老徐娘的情妇，有些敏感，有些固执，还有那么点不跟发达朋友交往的别扭。 他们年轻时不务正业，年老后看不懂这个世界。 这样的男人，肯定是有荷尔蒙爆棚的年轻时代，果敢、聪明，意气风发，最容易吸引不谙世事的小女孩。所以，“话匣子”许晴至今仍然被她16岁时看到的六爷所震撼，甘心情愿为他拿出压箱底的钱，无名无份地做他的情人。 话匣子是一个利落干脆、跟着心走的姑娘，所以才会死守六爷。 可是，站在一个普通女人的角度，嫁给“老炮儿”这样的男人，要面对的是什么呢？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、丈夫天天不着家的无助、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，还有日日夜夜的担惊受怕。 可能如老炮儿的妻子，死的时候老公还在蹲监狱。 也可能如“灯罩儿”的妻子，早晨帮老公卖卖煎饼，再蹬着自行车去上班。 即使洒脱如“话匣子”的不普通的女子，人到中年，依然跟着他闯荡江湖，可却始终等不来一个名份。 有人说，“老炮儿”放不下自己死去的妻子，所以不愿给话匣子承诺，以此来证明他的“有情”。可是，这样，难道不是对另一个女人的无情么？ 或许，那个年代的“老炮儿”是有着特殊的时代背景的，所以这部电影才会显得更加地动人。 可是，哪个年代没一些“老炮儿”或者“即将成为老炮儿”的人呢？ 年轻时，他们或许有着呼朋引伴的豪气、有着冲天的热血，不像老实男人那般无趣，他们说一是一、从不屈服，有敢于承担一切的勇气，他们在一个叫江湖的地方打打杀杀，有“大哥”般的迷人魅力。 人在不同的年龄需要做不同的事。年轻尚可如此简单，若他一直生活在现实之外、江湖之上，有成为“老炮儿”的迹象。姑娘，这样的男人，你千万不要爱上。 《老炮儿》是一部50后、60后“致青春”的故事。最后，老炮儿为了儿子和吴亦凡等人在野湖约架，许晴和张涵予等人以“六爷得了癌症”约来了他们的老伙伴，在野湖边狠狠地祭奠了一把青春。 想到几年前火了的电影《老男孩》，筷子兄弟年轻时有唱歌的梦想，生活逼得他们放下话筒和吉他，一个成了婚庆主持人，一个成了理发师——都是最普通的人。他们在中年时重拾梦想，上了舞台，在一次轰轰烈烈的祭奠梦想之后，再次回归原来的生活轨道、人间烟火的平凡。 我更喜欢这样的结局。每个人都要随时代向前，承担不同年龄的责任。一切的轰轰烈烈、热热闹闹不管是因为什么缘由开始，以怎样的形式进行，最终都会归于生活的平静。 虽然《老炮儿》这部电影一直在强调壮士暮年的悲情。然而这悲情之后的沉重，不应是悼念，更该是警醒。 因为，这不仅仅是影视作品，也是现实人生。 姑娘们，你说呢？ 作者介绍：汪贵贵，哲学女，记者。认为每个人的情绪、思想、感情乃至人生，都需要有个出口，所以，有人爱说、有人爱画、有人爱唱……喜欢并敬畏文字，希望文字可以是自己的人生出口。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