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睡的精灵(轻音乐)
我清楚地记得奥斯维辛集中营当年的德国纳粹主管卡尔·弗里茨,他对乘坐第一列火车来到奥斯维辛集中营的728名波兰政治犯说,“这里是德国的集中营,你们是作为第三帝国的敌人被关押在这里的。犹太人两周,牧师一个月,年轻和健康的人三个月,这是你们在这里生存的最长期限。任何造反和犯上行为,都会被无情镇压。抵抗和逃跑的代价是被处死。在焚尸炉里被烧死,然后化为一缕青烟从烟囱里飘出去,是你们离开这里的惟一出口。 △讲述者:卡伊米什·阿尔宾,1922年出生在波兰南部古城克拉科夫。1940年6月14日,卡伊米什被第一列运送波兰犹太人的火车送进了奥斯维辛集中营。
因为恐惧和痛苦,我仿佛已死过无数次。刚进集中营,我就眼睁睁看着妈妈被强行从我身边拉走,接着被送进毒气室。后来,我又一次次看到身边同伴被带走,一个个狱友在煎熬和病痛中相继死去,我曾无数次因恐惧而“死过”。纳粹集中营是我一生的梦魇,时至今日,我还常常在深夜从睡梦中惊醒,而每一次都是梦到自己被送进了焚尸炉里。 △讲述者:哈丽娜·比伦鲍姆,1929年出生在波兰华沙,尚未成年的她便随全家一起被送进了纳粹集中营,并在那里失去了所有的亲人。
到达集中营时,我15岁。我们到了之后,一些穿着蓝白条囚服的被关押者过来接我们。等待我们的,是纳粹军官的甄别。就在这个时候,一个被关押者跟我的目光相遇,他问我多大了,我说15岁。他说,待会儿他们问你的时候,你说17岁。 我问那个跟我说话的人,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去哪里了。他告诉我,你的父母带着孩子,他们不能干活,他们去了另外一边,你看焚烧炉那里冒出的烟,那就是他们。 △讲述者:埃内斯特·格罗斯,因为瞒报年龄活了下来。15岁以下的犹太孩子直接进毒气室,这就是纳粹惨无人道的规定之一。
当卫兵们感到无聊时,他们会取下某个囚犯的帽子扔到远处,然后再命令他去捡回来。当囚犯跑过去时,他们就朝他开枪。然后声称该犯人试图逃跑,被他们阻止,于是为此得到三天的休假。 △ 讲述者:齐米尔兹·皮乔夫斯基,屈指可数的成功逃出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幸存者之一。他回忆,有时德国卫兵为了得到一个假期就杀人。
我的手在颤抖,但命令就是命令,我只能执行。理发其实很简单,只需用推子和剃刀把边边角角都剃短。而且我的工具都很灵光,同伴们都把刀磨好了。 我当时很冷静。如果我刺了他的喉咙,集中营里剩下一半的犯人就会遭遇一样的死法。 △ 讲述者:约瑟夫·帕琴斯基,曾担任奥斯维辛指挥官鲁道夫·赫斯的理发师。多年来,帕琴斯基总被问到一个问题:当年为何不趁机割断这个杀人魔的脖子?
经常有人问我,究竟在奥斯维辛集中营里待了多长时间。每一次,我都是这样回答:“不知道。只知道在奥斯维辛集中营内的一分钟就相当于一整天,而一天就像一年,一个月就仿佛是永远!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这样的永远?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!” 父亲在被德国人杀害前,对我最常说的话就是:“记住这一切!”如今,70年过去了,我认为父亲的嘱托完全不必要。作为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幸存者,我片刻都不能忘记曾在这里发生的一切,仅仅是在集中营大门口看到的可怕场景,就足以让我常常无法入睡,而同伴们在集中营里被折磨而死的惨状更是令我至今难忘。70多年来,我一直都在想,那些在集中营内死去的孩子们的哭声,究竟是否能够穿过天堂的大门。 △ 讲述者:罗曼·肯特,1929年出生于波兰第三大城市罗兹,在奥斯维辛集中营度过了4年多噩梦般的时间,后移居美国生活。 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一页 “魔鬼”建造奥斯维辛集中营
“要和平,不要战争”
本期监制/周庆安 主编/李浙 编辑/王若璐 |